对未来战略发展规划上的不同主张,导致了张利在97年离开了银城啤酒。
后来的事实证明,张利当初的决策应该才是对的。张利出走前的96年,成为银城啤酒发展史上的分水岭,在这一年,银城啤酒达到颠峰,与省内的雪津和惠泉两家啤酒三分天下,但此后每况愈下。
2002年银城啤酒资产公开拍卖时,新华网的报道给出的评价称:“由于决策失误,盲目扩张,过度举债,加上福建省啤酒市场供过于求的局面日趋严重,银城啤酒公司从1997年起开始走下坡路,1998年出现严重亏损,1999年严重资不抵债,资产2.6亿元,负债却高达3.6亿元,仅欠银行的债务便高达近1亿元。尽管厦门市采取了种种减亏措施,但银城啤酒大势已去。”
离开银城啤酒后的张利面临两难选择,要么回原来的啤酒瓶厂去继续当处级干部,要么下海。两种选择无疑都是赶鸭子上架,当时他的家小都已在厦门,回去已经不太可能;唯一的选择只能是下海,但下海既没资金,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还没来得及想好要做什么,他就不得不下海了,当时最熟悉的就是啤酒,他只能从啤酒入手。
由于离开时张利与银城啤酒有约在先,不能在厦门销售银城啤酒,他只能寻找还没进入厦门市场的异地品牌。很幸运,当时的雪津啤酒正急于打入厦门市场,张利曾是银城啤酒的高管,对厦门市场熟门熟路,自然是最佳人选。找到雪津啤酒的领导表达要代理厦门市场的意愿时,那位领导很爽快地给了他价值数万元的铺市底货。
在自主创业的前面三年里,张利说,“看透了人间冷暖”,离开银城啤酒后,人不在其位,一切差不多都要从零开始。对此,张利至今仍然感念于心,“是当初雪津给了他最原始的数万元启动资金,才让他得以走到了今天。”
他在厦门莲花二村电影院的对面找了家门店搞起了雪津啤酒批发,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雪津啤酒支持的数万元铺底货,并未能帮助张利迅速走上发家之路。当时的厦门啤酒市场竞争本来就很激烈,同安银城啤酒唱主角外,厦门本土的啤酒品牌还有丹凤、亚洲,而外来的惠泉、榕城等啤酒品牌也对厦门市场形成了一定的渗透力,张利想在当时貌似千军万马的厦门啤酒市场冲开一条血路,单靠数万元的铺底货根本就力不从心。
第一年,张利亏了十几万;第二年,亏损面继续扩大;第三年,亏损额达到了50多万,包括岳父在内的很多亲朋好友都被他借了一遍。是留是守?张利面临创业以来的第一次艰难选择,那一年,他已经47岁。
“伟大就是熬出来的。”从批发雪津啤酒的过程中,张利第一次理解了这句话的深刻含义。
考虑到可能是单一的产品结构影响了经营业绩,张利还在亏损阶段就引入了红牛饮料、娃哈哈以及统一泡面几个品牌的产品,希望通过改善产品结构,进尔改善经营业绩。
代理的第四年,雪津啤酒在厦门市场终于迎来了转机,其它代理品牌也陆续见到收获。
银城啤酒每况日下,2000年全面停产,2002年进入了破产清算程序,并以1.42亿的成交价易主,厦门的标志性啤酒品牌由此走向了没落,银城啤酒在厦门市场的强势地位也逐渐被其它品牌所代替。
一个时代的结束意味着另一个时代的开始。
与银城啤酒的没落形成巨大反差,雪津啤酒则开启了高速发展模式。雪津啤酒同样由一家老国企改制而来,2000年的产量还只有20万吨,2001年产量超过了30万吨,2002年又达到了43万吨,重返福建啤酒产销量颠峰。同年11月,雪津啤酒兼并了福建日月星啤酒有限公司,实现从“产地销”向“销地产”的战略转变。2003年,三明英博雪津投产,雪津开始对外兼并扩张。2006年,南昌英博雪津投产,雪津啤酒走出福建。
更备受关注的,2006年,比利时英博啤酒集团以58.86亿的现金整体收购了雪津啤酒100%的股权,其中包括39.48%的国有股份和60.52%的非国有股份,雪津啤酒由此变成一家外商独资企业,插上外资助飞的翅膀,雪津啤酒进入了国产啤酒第一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