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Angela在宁波赫德转眼已经从一年级到了五年级,自认为我这个老父亲还颇有资格写“我的孩子在赫德”。
在提笔之前,我去采访了女儿。
我:“在赫德这五年的学习生活中,你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娃:“好像没什么收获……”
当头被泼了一盆冷水的同时,我转念一想:是呀,娃本身就属于听话的孩子,每天按部就班地完成老师的作业,既没有学习态度上戏剧性地转变,也没有在学科竞赛中摘金夺银,更没有获得校外的任何艺术体育大奖,钢琴练了六年多还停留在五级。貌似确实没啥内容可写的,倒是我这个老爸的焦虑可以写上满满几大页。
我们家就是这么一个焦虑家长+普娃的典型中产阶级配置。
Angela在学校运动会上
女孩子往往重文轻理,我一度对娃的数学非常焦虑。经常是一道应用题刚讲完,转头把条件稍微一变,她就又不会了。我忍不住时常会把“你脑子是怎么长的”这种负面情绪写在我的唉声叹气之中。
四年级第一个月的单元测试,娃果不其然勇创新低,我怒约老师,开门见山就抛出了不敢在娃面前说的那句话:“是不是Angela不够聪明?”数学徐老师很淡定地告诉我:“每个孩子开花结果的时间都不一样,相信晚些她在数学上一定会开窍的。”
之后,我经常发现晚上七八点钟,娃还在发微信问徐老师有关数学的问题。我严厉地告诫她:“不要在工作时间之外打扰老师,要做一个有家教的孩子。”
娃却说:“徐老师说了,有关数学作业的疑问,任何同学任何时候都可以去问她。而且老师说最好是当天,这样趁热打铁学习效果才更好。”
渐渐地,娃居然对数学产生了不小的兴趣,而且迷之自信地认为学校的习题都难不倒她。之后好几次数学测试后,她还洋洋得意地让我猜她是不是考了满分。
五年级的时候,娃还被选作学生代表,在学校的开放日上介绍了赫德的数学课程。
Angela在学校开放日上向家长们介绍数学课程
娃不仅在正常工作时间之外麻烦数学老师,班主任语文王老师也在被骚扰之列。并且当我每每欲展开“家风家教”的说教之时,娃总会拿出“老师让我们随时都可以联系她”的尚方宝剑。
就这样,语文王老师利用课内课外的时间给娃打下了极为坚实的文学基础,尤其是古文。
三年级开始背诗经,四年级读论语,有时王老师也会让娃帮着去图书馆借《古文观止》,并告诉她:“如果你愿意老师可以和你一起共读。”
我原本一直以为娃背古文是小和尚念经,直到娃凭实力打了我的脸。
Angela(左)成为升旗手
上两天,和娃聊起了有关英国公学和孔子教育理念之异同的话题。我说:“大部分英国公学在理论和实践中都会把品格教育放在学术之前,孔子也说过类似的话。”娃脱口而出:“对,就是‘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 这个我们也学过。”
王老师也经常教他们学术以外的事情。
娃说老师很爱干净整洁,所以会经常带领他们打扫教室,整理自己的柜子。一二年级的时候,我和老婆的房间像个狗窝,娃的房间像个小狗窝;现在我们的房间还是狗窝一个,娃的房间已经井井有条了。
疫情期间,王老师还开了班级公众号,教孩子们怎么制作和上传各种作品。全班孩子的积极性都很高,娃也上传了一篇。从找资料、码字、写诗,到配音、配乐、配图,再到剪辑、编辑、上传,娃忙得不亦乐乎。
娃的英文老师Miss Pam是一位操着地道伦敦腔的英国人。
疫情期间,Miss Pam每天逐字逐句批改作业到凌晨,并制作成视频发给孩子们。我帮着下载过几次,见识到了传说中外教擅长的鼓励教育技能。
短短几分钟的讲评中,Miss Pam一直在用“Superb”,“Well done”,“Very proud of you”; 还不断出现英国人尤其爱用的“Brilliant”,“Fabulous”。
而指出错误的时候,会一面说着“Miss Pam’s been really really picky”, “Why is Miss Pam so picky, You might say?” 一面连多写了一个标点符号也不放过。难怪娃对自己的英文一直是自信满满。
Angela拍了短视频鼓励疫情期间的在华外教
然而娃的自信也无法浇灭我的焦虑,我还是一直觉得娃的词汇量不足,口语不够好。
四年级的暑期,我给娃报了英国本地的夏校,希望能让她见见世面,正确定位自己。没想到毕业典礼的时候,娃的作品被当作优秀作业展示了出来,同时她还被选为班级代表,在几百名肤色各异的大人小孩面前做了讲演。
这时我才真正相信,娃在英语上确实是可以拥有自信的。
Angela在英国夏校毕业典礼上进行演讲
我对娃词汇量的焦虑,很大部分的原因是源自学校的ECA(课外兴趣课)实在是太丰富了,而娃又什么都想参加,导致我觉得她完全没有时间背单词。
从一年级开始,娃陆续参加了魔术、茶道、击剑、网球、音乐剧、乐团……五年级开始课业加重,她只能自己评估和管理时间,最终只保留了乐团这一个ECA。
至于单词,上两天娃发了一个微信给我,让我帮忙辅助她学习几个单词,以便她能应用在她的写作之中。
十几个单词我只认识一个Minute (时间),然而娃告诉我,她要记的Minute [maɪˈnjuːt]是一个形容词,极其细微的意思。好吧,我这个英语专业毕业的学渣表示,全军覆没。
Angela请爸爸帮忙记单词
除了之前提到的ECA, 学校其他的活动,娃也是一样都没落下。
有一年一度的运动会,民族舞晚会;还有演讲比赛,写作比赛,数学之夜,学生会竞选,汉字拼写大赛,Spelling Bee......当然,对于这些活动,我都是积极鼓励娃去参加的,因为我“功利”地认为这些都是“有用”的活动。
但是,上两天娃又设计了一个无用但有趣的项目。
说它无用,是因为娃苦思冥想了一个礼拜,精心制作PPT和视频,只是为了图文并茂、神鬼莫测、极具仪式感地教授“如何用一个废弃的修正带外壳打一个死结”。
说它有趣,是因为它成了我们一家人整个礼拜的快乐之源。其欢乐程度,绝不输给网上任何一个沙雕设计。
这也不禁让我疑惑,究竟是有趣而无用,还是功利且有用更能让人成长?
Angela设计的"沙雕"打结机
其实,文章开头我和女儿的对话还有Part 2。
女儿说完“好像没什么收获”之后,又沉思了一会儿。
女儿:“又好像有很多收获。”
我:“就好像是你的个子?”
女儿:“对,就像我的个子,你们总担心我长不高,觉得我的个子怎么还不窜。其实我都已经比外婆还要高了。”
我:“我其实想到一句唐诗,可以用来形容赫德这五年带给你的教育。提示一下, 五个字。”
女儿:“我想到了。”
我们几乎异口同声:“润物细无声!”
宁波鄞州赫德实验学校简介:
宁波赫德成立于2014年9月,是一所放眼世界、融合中西、面向未来的高端民办实验学校。赫德旨在为中国家庭提供全方位、创新式、国际化基础教育,探索双语环境下的融合创新模式。学校植根中国传统文化、让学生成为中华文化在世界范围内优秀传播者的同时,整合优质教育资源、吸纳创新教育理念,帮助孩子通晓世界、建立跨文化的适应力及协作力,成为明辨笃行的全球英才。学校开设幼儿园及小学到中学的十二年一贯制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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