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时间5月6日晚，“股神”巴菲特旗下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第52届股东大会在美国小城奥马哈召开。
87岁的董事长巴菲特和93岁的副董事长查理·芒格，现场回答了股东、记者和分析师的提问。
股东大会内容涉及中国股市、人工智能、无人驾驶、科技股、接班人等等。
同时，关于此前网传的巴菲特本人亲自参加的“最后一届股东大会”的说法也有了定论，巴菲特的搭档芒格表示，“我只能告诉大家，未来七八年巴菲特还会在这里，巴菲特绝对会来参加股东大会。”
当然股东大会还有巴菲特一贯的小调皮，比如宁愿少活一岁也要喝可口可乐……以及，女股东现场求巴菲特介绍“黄金单身汉”的桥段，等等。
全篇合计2万余字，聚焦57个问题，为照顾到大家也许不愿看长文的小情绪，红刊财经打算在5天时间里为您一一呈现。每天也就十来条，或许您可以耐着性子慢慢看完。当然，您如果等不及，也可以登录红刊财经新浪微博（注意，名字就叫红刊财经）提前追完。
DAY 1
1、《财富》杂志记者CArol Loomis提问：第一个问题关于富国银行，一些独立监管雇佣了大的律师事务所就富国银行销售形势的报告做了调查，富国银行现在分离式的方式给了很多地区银行领导的能力。这种分离式的地区式的管理是否也面临一些风险？这种自管式有什么风险？
巴菲特在其回答中部分提到了所罗门兄弟（Solomon Brothers），他曾担任这家公司的临时董事长，负责在该公司曝出一桩丑闻以后为其收尾。他说道，所罗门兄弟的管理层在最初发现了一名雇员的错误行为时并未采取相应行动，而这正是导致其随后深陷丑闻的很大一个原因。
就伯克希尔哈撒韦而言，巴菲特则表示该公司的职员可以通过一条热线来上报错误行为，这条热线每年都会接到大约4000通来电。巴菲特表示，在伯克希尔·哈撒韦内部，热线是他最好的信息来源。 虽然很多来电上报的都是很琐碎的事情，但他说道，该公司已多次通过这条热线发现了职员的错误行为，并由巴菲特本人亲自介入叫停。巴菲特表示，在听到附属公司存在的问题后，他们会采取措施“根除那些母公司不能容忍的问题。”
巴菲特称，除了热线电话以及伯克希尔·哈撒韦职员可以直接向他发出匿名信以外，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更好的制度能抓住不良行为了。在过去几年时间里，三四封这样的匿名信所带来的结果是，伯克希尔·哈撒韦对旗下一家子公司作出了“重大变革”，他说道。这是一种很好的制度，但“我不认为它是完美的”。
他说道：“如果你能建立起一种正确的文化，那么就能取得比1000页纸的指导手册还要好的成果。”但是，由于伯克希尔·哈撒韦拥有多达35万名以上的员工，因此“在我们今天在此讨论之际，就有人在做什么错误的事情了”。
至于富国银行的丑闻，“如果他们曾收到过通风报信的消息却无动于衷，那就是大错而特错了”。
巴菲特说，富国银行犯下了三个严重错误，最大的问题是该银行的激励制度。“很明显，富国银行内部的激励制度围绕着交叉销售过程而建立，这种做法会导致鼓励错误的行为出现，”他说。所有的企业都可能会面临这样的问题，但首席执行官应该了解问题并采取行动。
事实上，《华尔街日报》曾在此前报道称，富国银行的新任首席执行官蒂莫西·斯隆（Timothy Sloan）曾在去年11月份向某些职员表示，该行发现了“一些例子”，在这些例子里有职员通过其道德伦理热线上报了不良行为，却没有得到合适的处理。而且还有人宣称，某些职员由于上报问题而遭遇了打击报复，这些问题随后成为了富国银行销售实务丑闻的一部分。
“如果我们发现投诉没能得到正确的处理，那么就会采取行动来使其变得正确。”斯隆说道。
巴菲特和芒格都曾在多个场合提到过这件事，而在这一次，巴菲特表示富国银行激励“交叉销售”——也就是向客户出售多种产品——的薪酬实务是错误的，因为这种做法起到了鼓励职员开设虚假账户的作用。
巴菲特表示，他经常向各个子公司负责人发送邮件，反复强调声誉的重要性。他说，基本上讲企业伦理文化要比上千页的指南读物更重要。
就富国银行而言，巴菲特表示他并不清楚该公司内部有什么样的系统，但“富国银行是一家规模庞大的公司，如果这家公司的内部沟通出现问题，且忽视这一问题，显然会犯下大错。”
2、Jonathan Brant提问：无人驾驶车辆的发展会影响到今天的保险业吗？会有怎么样的影响？
巴菲特回答：无人驾驶的车子对我们的汽车保险当然会有适度的影响，这可能是很长久以后的事情。可是，根据现在的一些经验，他们早期的介绍，还有测试，都是跟这个情况息息相关的。如果他们的技术能够让世界更安全的话，我觉得这是件好事。
但对我们这种汽车保险公司来说，可能并不是太好的一件事。但我们如果真的已经面临了卡车行业缺少驾驶员的情况，如果这些技术能够提高他们安全性的话，我觉得是很受欢迎的。
3、提问：你觉得哪一个公司可以让你们投资，能够得到你们投资的青睐？
“当我们看到它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了，”巴菲特说。此类企业将保持其竞争优势（爱基,净值,资讯）多年时间，且拥有一位希望成为伯克希尔·哈撒韦文化一部分的值得信赖的经理人。
总部位于美国加州的See's Candies就是这样的一家公司。伯克希尔·哈撒韦在1972年收购了这家公司。巴菲特说，高质量的糖果能够持久。
“不过拿着这家公司的糖果在情人节送女友或是老婆就不太好--我希望她们是同一个人。‘亲爱的，这是一盒糖果，我打折的时候买的，’”巴菲特开玩笑说。
投资See's Candies已经给巴菲特带来了丰硕的回报，他正着眼于挖掘更多的“See's Candies”。
伯克希尔·哈撒韦当前持有巨额现金，让该公司能够进行大规模的收购。截至2017年3月底，这家公司持有的现金总额达到965亿美元，较上年同期的860亿美元增长105亿美元。
4、Becky Quick提问：一位股东问说现在很多在富国银行方面还有美国运通方面出现的情况让他们失去了一些业务，对于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来说，你们继续持有这些公司的股票会有什么样的影响？
巴菲特说：我们是他们很大的持股人，美国运通、可口可乐都是这样，富国银行也是。我们都是有几十亿的这样的公司的持股额。这些公司的业务都是我们非常喜爱的，但它们自己都有一些不同的特征。您刚才也提到像美联航这样的公司，我们是这四大航空公司最大的持股人。而这个产业现在也是面临着不少的风波。所有这些业务都会有很多的问题，有一些甚至面临比较大的损失。你刚才提到像美国运通，如果读了他们第一季度的报告的话，他们其实在他们的黄金卡方面是做得非常好的。
这种收益的提高大概达到了17%，在英国在其他的一些国家都是这样。在日本也是，在美国也是如此。当然竞争肯定在每个行业都存在，我们买美联航、可口可乐，并不是说他们就不会面临问题和竞争。我们买它们的理由是觉得，它们在长期是有非常强劲的发展势头。我们也喜欢它们的财政政策，喜欢它们现在的仓位。我们买了很多这样的公司，我们确实会去看，它们到底具有一些，根据竞争对手方面的竞争优势在哪里，它们是不是长期良好运作的公司。
5、Jay GElb提问：这是对你们跟AIG的再保险业务提出的，这可能是最大的一笔同业务的内用。从它的效率和记录来看，是不是值得伯克希尔去投这样的付存金进去，你觉得它们的保金在长期对伯克希尔来说会不会盈利？
巴菲特回答：我们觉得这是一个很智慧的决定，这一项交易可能对于很多人来说，会显得比较陌生。AIG向我们转移的是什么？就是它们的这些债务。而这个大概是超过了250亿的80%的程度。而在未来的250亿里面，我们需要付出他们80%的这样一个情况。所以大概是达到200亿这样的金额。而这也是可以帮助支持他们的损失和商业运营的其他的方方面面。
6、提问：我现在要问芒格先生一个问题，可不可以讲一下有哪件事情是您觉得做得最好的，或者最喜欢做的？
芒格回答道，对See's Candy（喜诗糖果）进行投资给他带来了很好的学习体验，并称其喜欢这笔投资是因为几乎不需要做什么工作，就能赚到越来越多的钱。如果不是因为对See's Candy进行了投资，那就很难说伯克希尔哈撒韦是否会买入可口可乐的大笔股份，他说道。
“不断学习”是取得成功的长期性关键因素，他说道。“如果不是因为不断学习，那么你们很可能都不会来到这里。”芒格说道。
巴菲特称，他和芒格有过很多管理糟糕的企业的体验，芒格则插话道那就像是“吃苍耳”一样让人难受。
7、Andrew Ross Sorkin提问：当时你说对科技公司不要投资，因为你不了解。现在你好像对高科技IT方面已经改变了，因为你最近投资到苹果公司。星期五你又讲IBM好像没有满足你当初的期望。你对它们两个公司的看法有何不同？还有你对现在科技公司的想法是什么？
巴菲特：我买IBM的时候是6年之前的事情了，我想6年过去之后一定会比较好的。当然这6年已经过去了，苹果公司，我想我现在看它们两个公司是不一样。因为苹果是个消费者的行业，但是这个产品，我们再讨论一下，在做一些分析之后，可能就是你要看一下消费者的行为以及到底是怎么样看，当然这些产品因为消费者的行为而有所不同。
巴菲特表示：“我在第一个上犯了错，但我会看看在第二个上面还会不会犯错。”
他还补充道：“我不认为他们两者像苹果与苹果一样大体相似，也认为他们就像苹果与桔子那样区别明显，我认为其关系处于两者之间。”
苹果与其说是一家科技公司，不如说是一家消费品公司，而这两个行业的客户对象非常不同。
8、Gregg Warren提问：以前买铁路公司，要再买是不可能再复制的。航空公司也是同样的情形。我们今天看到了你要做的，还有联邦快递，还有一些类似的货运公司，你现在有怎么样的选择性可以跟我们解释一下？
巴菲特说：从五到十年时间里，会有更多的人去支持航空公司他们的企业。当航空公司，如果他们从现在跟未来的五到十年来比的话，我觉得我们还是可以获得比较可观的投资的回报。我们如果看长期的反应，我们还是能获得一定的投资回报的。
芒格：但你必须要记得在铁路方面，铁路方面几十年来都是非常糟糕的投资业务。
巴菲特：但是情况在改观，我是喜欢我们现在的这个地位的……我的猜测是，这四大航空公司都会有更大的收益，但是关键在于它们的运作率，运作的几率是多少，它们的边际收益会有多少，是不是值得我们现在这样做。我觉得作为长期来说，我们是不会毫不犹豫的。
9、某德国基金会负责人提问：可口可乐在道德这方面的做法，还有它在德国方面的做法，可能很多时候都不会受到我们的欢迎。而你作为这个公司这么大的股东，您也对可口可乐获得这些财富所做出的损害要负责。另外可口可乐，他们攫取了很多人的健康。
巴菲特描述了他自己的饮食，称其每天都会喝五瓶左右的可口可乐。“如果你告诉我说，每天只吃西兰花和芦笋能让我多活一年”，那他还是宁愿选择吃自己喜欢的东西。“我觉得，选择权应该在我自己。”他说道。
巴菲特说：我觉得可口可乐对于我来说是一个非常正面的因素，影响了整个世界，影响了整个美国。你可以看到可口可乐在这一百多年来所做出的成就，我也不希望任何人告诉我说不能再喝可乐了。
芒格：我每天都在喝这种健怡可乐，我可以通过它来给我带来快乐。我也是从很早之前就开始这样，我早餐都会包括可口可乐的这些食品，还有各种高脂肪的谷类。你如果一直这样做的话，可能你活不到一百岁。
10、Carol Loomis提问：这个问题是从奥地利的一家媒体提出的，关于伯克希尔的内在价值。伯克希尔过去十年的复合的内在价值，可不可以解释一下它过去十年的内在价值是怎么去计算的？你觉得在未来十年，这个内在价值是不是还可以去复合计算？
巴菲特指出，账面价值不能完全体现伯克希尔业务的价值，因为这些公司被列入账目的是伯克希尔购买它们时的价格，而不是它们现在的价值。一些伯克希尔的子公司现在的价值已超过它们出现在财报中的价值10倍以上，“当然我们也有一些年久贬值的资产”。对巴菲特来说，真正重要的是伯克希尔的内在价值。内在价值的估值非常主观，要考虑到对未来利率的估计等多方面，巴菲特并没有说明这个具体数字。
同时，他认为，最容易被关注的指标是账面价值，即使这个指标仍旧存在缺陷。
芒格表示，对伯克希尔而言，真正重要的是内在价值，但他也不能具体说出这一数字，然而内在价值是非常客观的，可以根据未来利率预期或其他方式进行估计，虽然账面价值是一个有缺陷的指标，但坚守这一指标是最为容易操作的投资或估值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