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不见硝烟的“战场”,也是一场撕破“脸面”的“战斗”:当湖南欲斥资50亿元重建“夜郎古国”时,针锋相对的贵州专家立刻喊出了“夜郎是我们的”观点。在你来我往的争斗中,投资大手笔层出不穷,仿佛“夜郎之争”成了比赛金钱的游戏,成了比赛“嗓门高低”的“娱乐场”。
更要命的是,作为旁观者,大家已经对这种屡屡上演的争夺战有了疲劳之感,连普通百姓也能明白争夺者的用心所在——— 他们争的不是“夜郎”,是名气乃至未来的利益和政绩预期。从六个省对牛郎织女故事的明争暗斗,到十几个城市虎视眈眈于梁祝故里传说,一幕幕政府带队、专家挖空心思论证的连续剧接连不断上演,而他们争夺的仅仅是利益,不是其他!
在笔者看来,夜郎的争抢,并没有提供什么新鲜的看点,倒是再次验证了社会以往的判断——— 今天的夜郎之争,都是地方经济的博弈,与研究夜郎历史没有多大关系。如此说来,无论是湖南新晃县的大手笔,还是贵州文化学者“夜郎是我们的”“宣言”恰恰说明:在利益驱动下的历史文化资源的竞争,已经到了该纠偏的时候了!
进一步说,学者发出“夜郎是我们的”观点,恰恰是在说明“我们都是夜郎”,是“自大者”。而乏味的争夺战恰恰是“关起门来夜郎自大,走出门去夜郎自卑”的明证。
事实上,近年来,不少专家学者在地方政府的授意和支持下,为了区区的“咨询费”、“论证费”,常常穿凿附会、生拉硬套、无中生有、扭曲事实,把一些美丽的传说弄得乌烟瘴气,给整个社会带来不良的影响。如果专家学者在利益面前失去了应有的道义和良心,妄下定论,就不仅仅是污染学术环境的问题了。
作家王蒙说,现在有的地方政府为发展旅游,提高GDP,不择手段,是“先造谣,后造庙”。那么,通过夜郎之争,我们可以发现如出一辙的逻辑——— 文化仅仅是标签和装饰物,经济利益、政绩驱动才是目标所在。
学者裴钰的一个观点对我们认识夜郎之争有着相当的启示意义,他认为,从逻辑上而言,学者的话,当然有其严密性,但在现实的故里之争中,我们看到的更多是他们对文化侵害的一面,为了地方利益对历史曲解,甚至拿传说当正史,拿文学虚构当历史真实等。应谨防专家为地方政府“背书”造成对文化和伦理的侵害。“汉孰与我大?”给我们留下了成语———“夜郎自大”,而在“夜郎是我们的”的喧哗中,在投资50个亿的大手笔下,笔者分明看到了“我们都是夜郎”的讽刺与尴尬。